站着腰疼坐着腰疼躺着也腰疼

若有再次沉没的一天,我希望能沉睡在你身旁。

[辛贾]24h死亡挑战

  —如果生命剩下24个小时,你会做些什么?



  凌晨两点钟,贾法尔翻下床吃了两片止痛药,他靠着吧台慢慢地滑下来,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胃部几乎要被连日的疲惫烧灼穿透。整个城市还笼罩在繁华褪去的惨淡之中,贾法尔放眼望去看见大堆的废弃物,淤泥蜿蜒曲折地流出巷口,像城市粘稠肮脏的血液。


  贾法尔的意识还停留在辛巴德十二点钟给他打的电话里,他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咀嚼对方话语里的每一个字。于是他又一次在晴朗无风的夜晚失眠,看着一盏一盏的霓虹灯熄灭,像生命的粒子缓慢流逝。


  凌晨四点钟,贾法尔拖起行李箱离开了公寓。陷入沉默的楼宇嵌着黑洞洞的窗,贾法尔一瞬间觉得他会被吸进去吃掉。他在沿途走了几步打算碰个运气,说不定能遇到开夜车的的士司机,这期间他一边走一边给机场订票中心打了个电话,要最快的航班,客服小姐过了一会儿告诉他,他运气很好,刚才有位先生退了票,最早的航班是早上七点。贾法尔刚想说好,眼角正好瞟到一辆奔驰而过的的士,他一张口话全哽在喉咙里,的士呼啦一下绝尘而去。


  你瞧,上帝给你打开一扇门就会关掉你的一扇窗,世界就是那么公平,不会把好的全给你。


  贾法尔缩回了手,从容不迫地向客服小姐应了句好。然后他挂掉电话,沿着马路向机场方向走。既然有第一辆就会有第二辆,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贾法尔想。结果贾法尔拉着行李箱轱辘轱辘地走了一路,街上除了灌进他领口的西北风之外什么也没有。


  看吧,有时候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再有的。


  还好机场离家不算太远,这里就像城市的不眠之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永远不会有停歇下来的时刻。贾法尔在机场里的面馆点了碗拉面,香气扑鼻,可是他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他一根一根把面条吸溜上来,耗了半个小时才吃掉露在面汤上的一点儿。我知道浪费可耻也不是您做得不好吃,贾法尔默默地在心里给面馆老板道了个歉。他含了片药,灌下去一杯温开水,提起行李去候机。


  上午九点四十二分,延误了近三个小时的航班终于开上跑道。贾法尔开启飞行模式前设置了一个倒计时,然后他按掉屏幕电源,在漆黑的显示屏里他看见了自己憔悴的面孔。机体升空的过程中贾法尔看见城市不断在眼前缩小,他闭上眼睛,耳朵和脑袋嗡嗡作响。


  贾法尔觉得自己浑身都灌满了铅,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空姐的询问声,听到孩子的笑声,他的世界明明灭灭,像根在狂风里挣扎跳跃的灯芯。贾法尔睁开眼睛觉得头晕目眩,他从飞机广播里获悉了目前气流颠簸的状况。他偏过头捂住嘴,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飞机穿过气流趋于平稳,贾法尔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他的胃袋里只装了融化的药和几根拉面,心脏扑通扑通地往全身输送血液,他抓住自己的衣领努力平静下来,狼狈不堪又无可奈何。


  晕机和身体的抗议在精神和生理上强烈地打击着贾法尔,他浑浑噩噩地落地换乘,在机场大厅里有很多来接机的人,他们和亲人朋友笑着亲吻拥抱牵手离开。贾法尔在落地玻璃窗上看见自己形单影只的投影,像片单薄的游云。


  再一次乘上飞机的感受也并没有改善,贾法尔在干呕了五六回之后终于把胃里仅有的东西也吐了出来。乘务员看着贾法尔苍白的脸色担忧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摆摆手之后好像又想起什么,回头让乘务员给他拿了杯温水。


  飞机餐的菜色令人一看就食欲全无,贾法尔勉强咽进去几块缩水牛肉,一点味道都没吃出来。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肯定糟糕透了,没准还没下飞机就会猝死,那时候他变成鬼魂也要去找辛巴德把他揍一顿。他一路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居然还没那么难受了。飞机降落之前乘务员让乘客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阳光猝不及防地溢满了机舱,贾法尔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和稀薄的云层突然笑了出来。


  01:31:40。贾法尔恢复了手机通讯,时间转换成了当地时间,他庆幸自己事先调了个倒计时,用不着在这种状态下去计算时差。伦敦刚过正午,街上熙熙攘攘,可是贾法尔已经顾不上抱怨嘈杂的环境,他站在街道上招了辆的士——这次司机没有无视他。


  贾法尔报了辛巴德前几天发给他的定位,他记得以前他们一起到伦敦来谈一桩钢材生意的时候也住过这家酒店,辛巴德抱怨过这里的牛排不好吃。贾法尔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选这里,辛巴德想了想说,这里的红酒还不错。


  于是免不了一顿说教。


  00:42:27。贾法尔遇上了交通拥堵。本来若是平时,在东京堵惯了的贾法尔也还觉得没什么事儿,但是现在他有点坐不住了。司机大叔看出了贾法尔的焦躁,便对着后视镜安抚他说,只要过了这段路就好,地方不远,很快就能到。还顺带抱怨了一通伦敦的交通状况。


  贾法尔给伦敦分公司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拿到了辛巴德房间的门牌号码。对面的负责人挂了电话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啊,助理为什么不直接问董事长非要来问他?百思不得其解,负责人先生放弃思考这种人际关系问题选择继续工作。


  00:03:08。事情并没有司机预想的那么理想,交通拥堵接近40分钟之后贾法尔才跳出出租车,他看着拥堵的车流同情地多在小费里加了十便士。


  00:01:13。贾法尔终于挤进了一台电梯,他盯着不断增加的数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00:00:37。走出电梯的贾法尔怔住了。


  00:00:30。如果辛不在房间怎么办?如果辛觉得他不可理喻怎么办?如果辛——


  00:00:17。贾法尔突然在楼层里奔跑起来。


  00:00:07。贾法尔停在了辛巴德的房门前大口喘气。


  00:00:06。贾法尔敲响了房门。


  “辛!辛!是我!开门!”


  00:00:02。“欸?贾法尔!?发生……”


  00:00:01。“我喜欢你啊!”


  00:00:00。贾法尔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如果生命剩下24个小时,你会做些什么?


  “……哈?你在说什么啊,不会是又在哪里喝醉了吧?”


  “真过分啊贾法尔……”


  贾法尔挂掉电话,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脑的屏幕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冷冷地亮着光。辛巴德不在的几天,他的生活也变得简单又粗糙,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道晚安。天气冷下来的时候辛巴德有时候也会提出要和贾法尔一起睡,通常都是以贾法尔果断拒绝辛巴德坚持不懈地继续打滚撒娇到贾法尔同意为止作为结局。他们在寂静里听着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辛巴德没有安安分分睡觉的好习惯,贾法尔总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像章鱼缠住一样,辛巴德的呼吸洒在他的颈间,他眉头一皱,把大章鱼踢下床,任辛巴德哭诉到早饭时间。


  贾法尔喜欢辛巴德。这个事实令人胆怯和恐惧。就像小时候对待早恋这个词,总是觉得畸形又扭曲。


  如果生命剩下24个小时,你会做些什么?


  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在冰冷的地面蜿蜒爬行,用它曼妙斑斓的身躯诱惑夏娃吃下了甘甜美好的禁果。


  “我……”


  灰色天空卷进白色的云,飓风将世界撕裂清洗,乌云间迸射的第一道光是痛苦的,随之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新生的朝阳缓缓升起。






  “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痛,胃也是。”


  “雅姆莱哈给你检查过了,说你最近肯定又熬夜了,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嗯。”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急着来伦敦找我?”


  贾法尔躺在床上斜了辛巴德一眼,“呿。”


  辛巴德:……好过分。


  “还有,为什么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哇啊啊啊不要动手啦好痛!好好躺下!”


  “都是你说话不经脑子。”贾法尔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说24个小时什么的奇奇怪怪的话。”


  “欸,那是在开玩笑。”


  “请你不要用这么欠打的语气说出来可以吗?”


  “所以你就来了伦敦?”


  “差不多。来之前我也想了很多事情,直到刚才也在想。如果你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如果你因此疏远我,如果我为此而被你厌恶……”


  可是人总要给自己点机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做点尝试,总比回首往事懊恼后悔要好。要是一生都不给自己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那就太可惜了,人生短暂,24个小时是个缩影,昨天过去了,今天过去了,那明天呢?后天呢?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明天多少个24小时,但是却可以在24小时还未过去之前给自己一个机会。


  “要是为了这种事就厌恶你,我在你心里是有多冷漠啊。”


  辛巴德拨开贾法尔稍长的头发,俯下身来亲吻他的额头。


  “好迟啊,贾法尔,你应该早点意识到的。”


  “欸?”


  “我喜欢你。”




  —如果生命剩下24个小时,你会做些什么?


  —穿过半个世界去向你告白。


END.






一波没营养的杂谈:


一个偶发的脑洞 有点虐贾法尔 _(:з」∠)_不哭不哭不哭x


辛:计划通。


麻麻::)


回临海雪原我们可以虐一波辛(你妈(我没有剧透啊我没有


高考前最后一次摸鱼了 水啊那么深鱼啊摸不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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